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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第 12 章（第2页）

nbsp;nbsp;nbsp;nbsp;他这人不仅存在感极强，连身上的气味都很难忘，潜移默化地渗进嗅觉，无孔不入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付迦宜一时心乱，支着手臂坐起来，没顾得上穿鞋，光脚踩在地毯上，拉开木兰花纹的折叠门，到露台去透气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她房间的视野开阔，正对程知阙住的那栋小楼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别墅外观上了年代，法式廊柱衔接尖角屋顶，拱形格子窗搭雕花白墙，程知阙倚在窗台边上，身上裹件睡袍，湿发随意散在眉宇间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他手里捏着手机，在同什么人讲电话，眼神寡淡，看起来几分漠然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仗着没被发现，付迦宜打量得肆无忌惮，见他很快结束通话，似是又打了一通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下一秒，手机铃声响起，发现是他的来电，她眉心猛地跳了跳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接通后，听筒里传来他微弱的低笑，“我有什么好看的，值得你看这么久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短暂无言，静得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付迦宜无声吸进一口气，隔茫茫夜色和他对视，“你是不是早就发现我了……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嗯。

你很惹人注目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偷看被抓包，不如直接说我丢人现眼好了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我的话不带任何贬义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不带任何贬义，岂不就是夸赞的意思。

付迦宜在心里猜想，表情没太大变化，自顾自转移了话题：“很晚了，你怎么还没睡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程知阙淡淡道：“很晚了，你不是也没睡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橄榄枝被原封不动抛了回来，意味不太相同，性质自然也就跟着变了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付迦宜食指轻轻抠了下手机背面，“我马上就睡了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程知阙笃定说：“今晚你不会失眠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嗯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在熟悉的领域应该睡得更舒服些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……你怎么知道我睡眠质量不太好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程知阙却不再说什么，笑了声，“进去吧，晚上外面温差大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他身后是四散的灯光，盈盈冷调，给他周遭镀一层拒人于千里的滤镜，底色是萧条孤寂的烟灰色，直观感受并不柔和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可奇怪的是，她总觉得这一刻的程知阙是相对真实的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-

nbsp;nbsp;nbsp;nbsp;第二天清早，叶禧提前赶回来，手里拎一个香水套盒，包装纸袋沾了灰，系在上面的白色蕾丝结要掉不掉，装饰用的珍珠还少了一颗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付迦宜在客厅和她碰面，瞧着她怪异的表情，像是刚刚经历了什么如临大敌的祸事，好奇问：“出什么事了吗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叶禧愣神两秒，心有余悸，勉强笑了笑，“没事……就是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跤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其实倒也不是真的摔了一跤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几分钟前，她在门口迎面撞上准备出门的付迎昌，下意识想躲，正准备绕去另一条路，被他喊住。

突如其来的神经紧绷促使她意外失手，直接将盒子打翻在地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付迎昌冷心冷面，身份和阅历摆在那，云泥异路，他一向拿她当透明人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叶禧从没想过有天会被点名，自然紧张得不行，顾不上检查包装盒里的香水摔没摔碎，稍稍垂下头，杵在原地罚站，随时准备等候差遣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不知怎么，她有一瞬分神，视线移向他挺括的西装面料，以及戴婚戒的无名指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这种尴尬气氛没持续多久，她听见他说：“很怕我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他气场太强大，叶禧咽了咽口水，将头摇成了拨浪鼓，昧良心否认：“怎么会怕您……付先生找我是有什么事吗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付迎昌叫住叶禧的确事出有因，还是只有她能办到的一桩私事，跟付迦宜有关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这件事被要求暂时保密，叶禧快速权衡一遍，觉得对付迦宜没什么坏处，悻悻答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