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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第 3 章（第2页）

不打算把话说得太绝对，付迦宜想了想，找补一句，“我只是不知道程先生能教我些什么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程知阙低头看她，饶有兴致地说：“能学的不能学的，只要你想，我都能教，无所不用其极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不是听不出话里话外蕴藏的玩笑意味，付迦宜轻轻抠了下掌心软肉，选择沉默应对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在原地站了一会，程知阙说：“外头冷，回车里坐着吧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透气透得差不多了，付迦宜也不是非要去有监控死角的地方，点点头，“那我先回去了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没等走出几步，她被他叫住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付迦宜回头去看，听见他说：“以后无论人前人后，你都可以对我直呼其名。

随意点没什么不好，我们之间没这么多死板的规矩要守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付迦宜微微愣住，为他的话，也为他不着痕迹的转变态度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，他刚刚和她讲话，言语间有隐隐逗弄的意味，不像是上对下、老师对学生，可转眼又正经起来，有独属于长辈的宽容和温和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她一时拿捏不准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满打满算不过刚见过他两次，不久前才算正式认识，她对程知阙这个人实在了解甚少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半小时左右，老方按摩回来了，手里拎一袋从自助超市买的热狗，随便几口吃完，准备启程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程知阙倚在车旁，在他走近时缓缓出声，简短讲了两三句话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付迦宜在车内坐着，听不清他们具体说了什么，瞧见老方将车钥匙递给他，上了另一辆车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程知阙绕过车身，替她打开后座车门，“去前面坐。

后半程我来开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付迦宜不明就里，但也没说什么，照他的话做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巴黎到马赛，走a5高速大概七八个小时，抵达南法已经暮色四合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车里放轻柔的中西方古典乐，多少有点催眠作用，付迦宜一路昏睡，半梦半醒，睁眼刚好看到整片靛青色的海，右侧海岸线外立几盏石膏筑灯，连成一排光点，串成星星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旧港三面环山，一面靠海，道路不平整，几乎都是上下坡，胜在驾车的人车技娴熟，开得足够稳，如履平地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付迦宜得空去看坐在驾驶位的程知阙，他面上情绪很淡，瞧不出高不高兴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车子越过临近一个斜坡，往夜色骤浓的方向开，她这才发现，一直跟在后面的那两辆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没了踪迹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付迦宜好奇：“方叔他们人呢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程知阙：“出高速那会甩开了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付迦宜不明白他这样做的原因，但他似乎不打算解释什么，抽空看她一眼，低笑一声，问她：“怕我绑架勒索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她摇头，实话实说：“如果连这点信任都没有，我们未来应该不太好相处下去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程知阙没再逗她，解释说：“让他们先过去安置行李了。

我们在附近暂住一晚，左右都无事，明早再回也不迟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付迦宜说：“只有我们两个吗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他又笑了声，“如果没记错，车里好像也没其他活人了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付迦宜本就不明白他的这份动机，眼下更觉无解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但她忍着没追问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黑黢黢的港口衔接一条街道，马路狭窄，右侧停了整排车辆，两边是四五层的复古楼房，墙面画满风格迥异的抽象式涂鸦，典型的南法风格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下了车，程知阙带她到临海一家露天餐厅吃晚饭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夜深露重，这边格外热闹，几乎座无虚席。

穿白色工作服的中年男人将他们领到能避风的一处空位，热情招呼几句，很快端上来两份免费的沙瓜和薄荷茶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老板是当地人，有些口音，讲法语时语速极快，重音落在最后两个音节上，听起来有点滑稽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付迦宜尝了一口薄荷茶，甜得发腻，没再入口，含笑问他要了一壶不加料的清水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等人离开后，程知阙给她倒了杯温水，缓声说：“这边的人普遍习惯很晚吃饭，这时间人流量比较大，人多眼杂，但相对安全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