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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五章 齿轮转动的怀表（第3页）

这里不再没有铜门，也没有齿轮雨，只有无数悬浮的怀表以不同速率转动。

他面前站着穿背带裤的男孩——不，是每个轮回里所有周幕的集合体，他们的身影重叠成半透明状的量子态。

＂闭环……成功了？＂林箴发现自己的声音依旧带着金属的回声。

男孩摇了摇头，他没有说话，只是举起手中的东西——那是一枚沾了血的乳牙，牙根处长出微型梧桐嫩芽。

＂每次轮回都会产生新的分叉，就像...＂

＂就像齿轮永远会磨损。

＂林箴接话道，突然他发现自己的机械手指正在褪回血肉。

乳白色房间的墙壁开始播放走马灯般的画面：阿青化为门轴的瞬间、便利店店员献祭时之眼的那种决绝的眼神、还有此刻正在铜门外发生的景象——

现世的时间开始重新流动。

钟表店里，破损的橱窗正在自动修复。

那枚引发异变的古董怀表静静躺在柜台，内部传来了崭新的滴答声。

图纸《时之翼与铜钥匙》恢复如初，只是标题下方多了一行小字：

＂当织针入髓时，在第七日的第七小时，记得给梧桐树浇水。

＂

街道上的人群继续着被之前中断的生活，没人还记得那场青铜雨和停滞过的时钟。

只有地铁的清洁工发现隧道深处有株奇怪的金属小树，它的叶片在无风环境下轻轻摇摆着，发出类似怀表走时的声响。

而在城市最高的钟楼顶端，一枚刻着螺旋纹的齿轮静静躺在避雷针旁。

当正午阳光直射时，它在地面投下的阴影恰好组成了莫比乌斯环的形状。

阴影里，似乎有个穿背带裤的男孩正弯腰捡起什么。

白色房间里，林箴握住了那个男孩的手。

＂这次能彻底结束吗？＂

男孩举起乳牙，嫩芽已经长出了第三片叶子。

＂只要还有一个时间残渣存在...＂

话音未落，他们脚下的地板突然变成了透明。

在无限延伸的时间深渊里，无数个铜门的倒影正在生长，每个门扉内都有不同版本的他们回头张望。

林箴笑了，他，笑得很开心。

他摘下自己正在褪色的机械肋骨，折成发条鸟的形状。

＂那就再试一次。

＂

当发条鸟飞向深渊时，乳白色房间如肥皂泡般破裂了。

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，林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——是便利店风铃的清脆声响，伴随着孩童嬉笑，还有很远很远的地方，一枚齿轮落地的叮当声。

晨光穿透便利店玻璃，在收银台投下齿轮状的光斑。

小鹿低头整理货架，突然发现一枚陌生的金属零件卡在罐头缝隙间——那是枚刻着螺旋纹的青铜齿轮，边缘还沾着干涸的机油。

她的指尖刚触碰到齿轮，整间店铺的监控屏幕就同时闪烁了起来。

黑白噪点中浮现出地铁隧道的画面：一株金属梧桐在检修通道里摇曳，树根缠绕着半截断裂的机械指骨。

当镜头拉近时，小鹿惊恐地发现指骨上似乎还套着一枚眼熟的戒指——和她左手无名指的婚戒一模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