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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五章 被篡改的记忆（第3页）

林筱跪在数据洪流中，四周漂浮着记忆碎片。

她看见真正的过去：

——林箴失踪那晚根本不是什么意外，而是被时之眼的特工强行拖入青铜门；

——此后每个月圆之夜，她的记忆都会被某种力量轻微篡改；

——最近三年所有＂与哥哥相处＂的温馨回忆，全是数据模拟的赝品。

＂想起来了吗？＂

成年林箴的身影在数据流中凝聚。

他的身体已经70%数据化，左半边脸完全由发光代码构成，脖颈处裸露的机械结构随着说话声嗡嗡震动。

＂彼岸世界在吞噬我......＂他抬起半透明的手，＂每修改一次现实记忆，我就能多保持24小时的人形。

＂

林筱突然明白为什么会有时痕症——

那些齿轮幻视和数据化症状，都是人类大脑在抗拒记忆篡改产生的排异反应。

＂停下吧......＂她抓住哥哥正在消散的手腕，＂你正在杀死那些被你修改记忆的人们！

＂

医疗舱的警报声突然穿透了记忆的空间。

现实世界里，西装男的整条右臂已经数据化，病毒般的代码正顺着血管向心脏蔓延。

林箴的机械眼剧烈闪烁起来，像在挣扎。

＂可是......＂他的声音突然变成数百人的混合音调，＂如果停止修改记忆，你就会记起来......＂

记忆碎片突然重组，映出青铜门内的真相——

不是林箴被拖进门，而是他主动走进去的。

门关上的瞬间，年幼的林筱在门外哭喊，而他隔着铜门说：＂忘记我，你才能活下去。

＂

所有记忆如潮水般退去。

林筱在医院走廊惊醒，手背上全是自己抓出的血痕。

广告牌恢复成普通化妆品广告，但电子设备屏幕仍定格在林箴最后的话：

＂时之瞳破碎时，青铜门会开启三分钟。

＂

＂这次换你来选择——＂

＂是让我被永远遗忘，还是......＂

信息戛然而止。

林筱摸到耳后有温热的液体，一手的血里混着细小的齿轮零件。

走廊灯光突然频闪，在明灭间映出墙上的血字：

【午夜钟楼见】

窗外，第一缕阳光照在正在数据化的城市上。

咖啡杯从路人手中穿过，公交车门夹不断乘客半透明的手臂，整个现实世界正在变成漏洞百出的全息投影。

而林筱口袋里的金属球突然发烫，球体裂开，露出里面微型钟表的指针——

正指向11：55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