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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站在那里,张裕舒在说,他一开始想保持比较理性平淡的口吻,但提到林忠明的时候,语速还是变得很快。
林惊昼始终抱着他,他的表情变得很抱歉,他抬起手,摸张裕舒眉间的褶皱,像抻平一张纸那样,轻轻地揉。
他说:“对不起。”
张裕舒直白地说:“你别替林忠明道歉,我嫌恶心。”
林惊昼“嗯”
了一声,表情依旧是很无措。
张裕舒拉着他离开门厅,他们在沙发上坐下来。
“那后来呢?”
林惊昼问。
张裕舒目光淡淡的:“不告诉你了。”
林惊昼被他噎住,都不用说话,为什么三个字已经放大在了脸上。
“我坦诚了这么多,你也得给我看看你的诚意。”
张裕舒说。
林惊昼在这一刻突然很想回到前几天那种说不出话的状态里。
“比如庄律师说那段时间总是联系不上你,为什么?”
张裕舒看着他,眼底是幽暗的。
林惊昼不太自在地调整了一下坐姿,说:“那段时间我去雨崩了。”
张裕舒微微眯起眼睛:“什么时候?你那个葬礼前还是葬礼后?”
林惊昼在说实话和打哈哈之间摇摆两秒,还是老实说了:“葬礼之后。”
张裕舒的脸色马上变了。
时至今日,张裕舒已经是个喜怒不上脸的人,但这一秒,他没能控制住表情。
“是有原因的。”
林惊昼赶紧解释。
“我是带我妹妹去的。”
林惊昼有些泄气,“你可能不知道,唐氏儿过了三十岁之后,会有很大概率得老年痴呆。”
张裕舒呼吸一滞,他是知道的,那年他来重庆见邓衍云,问起林兰,邓衍云告诉他,妹妹走得比林惊昼还早。
“我有点怕林兰会把我忘了。”
林惊昼苦笑,“但……”
他有点说不下去。
但林兰没有活到三十岁。
“林兰一直没出过远门,也是我不称职,总想着多赚点钱。”
林惊昼很后悔,“等到最后她就离开我了。”
林惊昼以为他早就消化了这件事,但现在提起,心里还是堵得慌。
“我想着把骨灰带去神山脚下,所以就去雨崩了。”
林惊昼深吸一口气,整个人都有些颓唐,他轻轻地说,“希望林兰下辈子能做高原上的一支花,别再做人吃苦了。”
房间里很静,两个人这次这番对话都是掏了心窝子讲的,讲得不容易,林惊昼感觉胸口疼得很,又观察着张裕舒的反应,心也悬着。
张裕舒叹了口气,微微打开双臂,对他说:“过来。”
林惊昼凑过去,和他拥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