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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那时就比旁的孩子聪颖,学得快,写得好,母亲在见他写字时还是惊喜非常,往往要拿些东西给他。
如果苏苏生在高门,兴许也会和他们一样,被父母亲朋惯着宠着,好像新学一个字是多了不得的建树。
他垂眸,正好看见苏苏的手虚握着抵在桌前,素手纤纤,指如削葱。
徐弘简还记得十一年前,她不服气地瞪着又大又亮的眼睛,抓着他的手,在他手心上一笔一划写字的场景。
闲置的草料垛里,两个幼童小心地缩在一方破旧的草席上,避着土坡上扬起的尘土。
苏苏从灶台上偷拿出的一张饼,够他们当一餐饭,她把饼掰开,很大方地把大块儿的拿给他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苏苏。”
“哪个苏?你写给我看,我会记得的。”
“就是苏啊……难道你会写自己的名字?”
五岁的小苏苏很不服气。
“我会,我写给你看。”
“啊呀,你识字,那,那能不能教教我,嫣是怎么写的。”
她乌溜溜的眼睛期待地望着他。
吃了苏苏给的饼,他愿意教她,便点点头。
八岁的徐弘简取了节木棍,在湿润的泥土上写出这个字。
小苏苏睁大眼睛瞧了瞧,低呼:“原来这就是嫣。
我会写这个字!”
他疑惑地问道:“你会写怎么还让我写?”
小苏苏胀红了脸,以为他是不信:“我就是会,不然你再写一个,我马上就会了!”
他就写了“简”
,和“嫣”
排得整整齐齐。
小苏苏看了两眼,一把抓住他的手,背向着他写出来的字,在他手心上写了“简”
,毕了,头一扬,稚气的声音带着得意:“我写得对吧!”
后来小苏苏告诉他,在她四岁时,她娘亲就没了。
在娘下葬后没人管她,她被人关在屋里,只能趴在桌上等。
那张小桌上压着一张纸,苏苏知道这是属于娘亲的东西,不错眼地盯着看,即便她不识字也都盯着。
过了没几天,那张纸也没了。
起初,苏苏还记得大半上面的字,她不明白意思但能大概知道怎么写。
一年过去,那些字在她心上也变得模糊了,没想到她最后还记得的,就是她爹爹在娘亲的名字里最喜欢的那个字。
“嫣”
是她背住的。
徐弘简执拗地认为,“简”
才是她真正学会的第一个字。
她应当还记得“简”
是如何写,可是,把教她的那个人给忘了。
这是当领罚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