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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又忙着打鸡蛋,待等第二碗蛋羹蒸好,一转头,发现兴儿不见了,桌子上只留下一只光可鉴人的空碗。
李桃花左右看了看,没找到人,抱怨道:“臭小子上哪去了,蛋羹凉了可就不好吃了。”
她耐着性子等了片刻,还是没见兴儿回来,想一走了之又觉得可惜了蛋羹,便心一横,端起蛋羹自己找书房在哪。
这衙门是二进院子,算不得大,地方也好找,李桃花摸到书房外,看见两个一胖一瘦的守门衙差,便对二人道:“劳烦两位将这蛋羹送进去给大人,就说是兴儿那小兔崽子怕他饿着,专门给他做的。”
胖衙役张嘴便打嗝:“我们才,才,不送。”
瘦衙役说话慢悠悠:“就是,谁知道这里面——”
过了得有半盏茶那么久,正当李桃花以为对方话已说完时,瘦子嘴里冷不丁又蹦出句:“有没有毒。”
李桃花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,万没想到堂堂衙门口连个说话利索的人都没有,她人累心更累,自己舀了勺蛋羹塞嘴里以证清白,冲二人哼了一声转身就走,不打算再送了。
这时,只听房里面传来温和清冽的一声:“来人。”
两个衙差慌慌张张推门而入,询问有何吩咐。
李桃花迈出去的步伐生生拐了个弯,转过身又凑了过去,耳朵捱近,想偷听这新上任的狗官打算干什么缺德事情。
是要吞屋霸田,强抢民女?还是要收受贿赂,官商勾结?
装了一天的正人君子,此刻夜深人静,姓许的狐狸尾巴终于要露出来了。
第4章陈年旧案
烛火如豆,跳跃的灯影映照出年轻县令清隽的眉眼。
许文壶手捧案椟,逐字逐句娓娓道:“永嘉七年,庚申月丙寅日,罪妇苟宋氏与人通奸,奸情暴露,于当日子时三刻杀死亲夫苟飞,致人当场毙命。
人证物证俱在,判于秋后处斩——”
许文壶抬眼,好声好气,“据这上面所言,苟宋氏是与人事先有染所以杀夫,可本县翻遍与之同期的案牍,并未发现有关奸夫姓甚名谁,而据我大梁律法,男女通奸是谓同罪,为何只见女名,不见男名?”
两个衙差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支支吾吾,说不出话。
许文壶见此模样,以为是自己声音小,对方没有听到,便清清嗓子又重复几遍,特地扬高了声音。
那二人还是没有面面相觑,毫无反应。
许文壶这才略有愠怒,“本县在问你们话,为何视若无闻,不予理睬。”
胖衙差用胳膊肘捅了下瘦衙差:“听到没有,县,县,县大老爷问你话呢!”
瘦衙差一脸犯难,左右回顾,忽然眼睛一亮,冲站门口正伸着脖子听墙角的李桃花道:“还不快点进来,没听到县大老爷在等你——”
“回话!”
李桃花莫名其妙,心想关我什么事,正准备溜之大吉,人便被那两个倒霉家伙架住臂膀强拉入房中,对上同样感到莫名其妙的许文壶的眼睛。
那双干净的眸子黑白分明,一眨不眨看着她,里面是她微微怔愣的表情。
二人对视须臾,许文壶率先别开了脸,长睫低垂,轻下声音,“真是胡闹,你们怎能将无辜过路人等牵扯其中。”
“她,她不是过路,她,她,她是来给您送鸡,鸡——”
李桃花听得厌烦,忍不住转脸怒怼:“鸡你个头啊!
不会说话就闭嘴!”
她把被自己吃过一口的蛋羹端结实,转身就准备撤。
这时瘦衙差激动道:“这都过去三年了,大人问我们,我们怎么清楚,只知那苟宋氏通奸是属实,至于奸夫是谁,我们又怎么知道,兴许被她——藏起来了呢。”
这时,李桃花猛然停住脚步。
她回过脸,目光冷冷看着衙差,沉声道:“你们别太过分了,我莲心姐根本就不可能干出那种丑事,死者为大,都三年了,这脏水还泼个没完了?”
许文壶怔了下子,抬眸向她看去,“李姑娘与苟宋氏认识?”
李桃花索性直说:“我家与她娘家住的并不远,小时候经常与她一起到溪边浣衣,一直到她出嫁以后,才逐渐没了来往。”
许文壶听后稍作沉吟,忽然起身对李桃花作揖,温声道:“孤男寡女本不该共处一室,但因案情所迫,李姑娘,得罪了。”
他出声让两名衙差退下,关门声传来,房中便只剩下他二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