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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桃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,便没等他张口,继续说道:“虽不来往,但逢年过节在她回门时,我们也是能够说上话的。
她与那姓苟的感情很好,根本不可能在外头找人,更何况我与她认识多年,知道她读过几本书,性子比寻常人清高多了,像通奸这样的丑事她是死也做不出来的。”
许文壶见李桃花神情郑重真挚,一丝狐疑不由涌上心头。
他站了起来,在案旁踱步两圈,抬头看一眼李桃花,低头思索,再看一眼李桃花,再思索……煞是费解之状。
这时,他的肚子叫了一声。
李桃花:……憋半天就憋出个这?
许文壶耳后飞上两抹羞红,咳嗽两声,视线逐渐定格在李桃花的手上,欲言又止地说:“李姑娘手中蛋羹,可是为在下所准备?”
李桃花下意识点了下头。
可不就是专门给他做的吗。
许文壶上前主动接过蛋羹,“多谢李姑娘,在下腹中正好有些饥饿。”
他舀起一勺便往口中送。
李桃花:“等等!”
许文壶咽下蛋羹,眨了下眼道:“怎么了,李姑娘。”
李桃花看着那勺子,浑身直起鸡皮疙瘩,吞了下口水道:“没什么,夜深了,大人慢慢享用吧,我先回去睡觉了。”
她飞似的开门而逃,到了外面直喘粗气,一颗心狂跳,心想:这书呆子连给我解个绳子都喊男女亲不亲的,这要让他知道他用的勺子已经被我用过了,他还不得抹脖子自尽啊。
俗话说救人一命胜过七颗葡萄,她今日不告诉他也算是行善积德了。
房中,许文壶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,后知后觉,喃喃自语道:“可是,我还没有问完啊。”
他步伐温吞,回到案后坐好,继续着手翻看有关苟宋氏通奸杀夫的案牍。
忽然,许文壶的视线停了下来。
他放下蛋羹,提笔蘸墨,径直圈出人证后面的二字:王检。
*
翌日,旭日东升,李桃花醒来照旧摸去膳堂寻吃的,正巧瞧见捕头王检带着两个模样颇为利索的衙差往后衙去。
“都走快点,耽误了大老爷使唤,皮给你俩扒了。”
王检一身脂粉气,显然是刚从温柔乡赶来,脸上还顶着两个欲求不满的黑眼圈。
似是睡眠不足,他浑身戾气冲天,路边的狗都想骂两句,更别说人。
李桃花饿得急,匆匆瞧了一眼,并未多心,直奔膳堂门口去了。
膳堂到处飘香,小米粥和包子的香气直勾得人馋虫乱蹿。
厨子捂结实饭盆,板着张脸道:“膳堂有规矩,外人不可白吃。”
这是要她花银子买的意思。
李桃花哦了声,指着厨子身后道:“看!
县太爷!”
抓起包子就跑。
*
填饱肚子,李桃花的心思便开始活泛起来,但她不敢出衙门,更不敢回家,只能躲在房中胡思乱想,想到晌午时分,困意再度袭来,她便爬上床又睡了个午觉。
梦里,她回到了幼年时分,院子里虫鸣鸟啼,栽在屋前的石榴树开满火红花朵,茂密的树冠像把大伞,托起天际一轮好似蛋黄的灿烂夕阳。
她做好饭,将洗好的衣服全都晾上,等着她爹卖肉回来一起吃饭。
这是她每日里心情最好,最期待的时光。
因为她爹每日回来都会给她带个小礼物,有时是一块饴糖,有时是一截花头绳,还有时是路边一棵长得很好的小花小草。
市井人家养孩子都粗糙,无论男女非打即骂,只有李桃花,从小到大没有挨过一手指头的打,她爹还反过来教她去揍别人,生怕她在外受了欺负,吃了没娘的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