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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玦单手握着方向盘,车速不快,稳稳当当地绕着盘山公路往上开。
两边景色壮阔辽远,偶尔能看见远处冰川在阳光下泛出耀眼的白光。
顾思意突然抬头问:“陈玦,马克·布朗是谁。”
陈玦瞥他一眼:“怎么了,他是我一个案子的犯人,在监狱里。”
“哦,我就说……我记得这个名字,我还投了他们家族集团的一个子公司来着,他要出狱了你知道吗?”
他眉头一沉:“你从哪听到的?”
顾思意说:“在你们律所楼下等你的时候,我碰见Gordon,听见他电话了。”
陈玦“嗯”
了一声,没有继续追问,手掌微微收紧了下方向盘。
山路越来越陡,转弯越来越急。
顾思意又问:“像这种犯人,家里有权有势。
他提前出狱,会报复你的当事人吗?”
陈玦平静答:“亚伦已经回国了。”
他放慢车速,眼神盯着弯道和后视镜。
顾思意说:“那就是说有可能把恨意转到律师身上?”
他边说边听歌,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围空气细微的变化。
陈玦眼角余光瞥见了。
下一秒,一辆白色面包车在弯道盲区冲了出来,几乎贴着山壁,速度快得离谱,径直朝他们这边撞来——
陈玦猛地踩下刹车,下意识一侧身,整个人朝副驾驶扑过去,反手一掌拍向方向盘,试图避开正面撞击。
顾思意只来得及抬头,连喊声都没发出,就被陈玦紧紧护在怀里,身体失重般地飞起。
撞击猛烈而短促,巨大的震响伴随着车窗玻璃迸裂的刺耳声音,陈玦后背一震剧痛,接着意识逐渐消散。
“滴、滴、滴……”
陈玦醒来时,已在医院的病床上了。
他眼前发花,看不清楚房间,过了几秒才适应刺眼的灯光,耳边有护士低语,用法语告诉他:“你出了车祸,不过不用担心,伤势不重,只是轻微脑震荡。”
陈玦没听懂,但他没问。
顾思意——
陈玦声音嘶哑,一把拉掉手腕上的留置针:“跟我一起的那个人呢?你会说英文吗?”
他法语说的不好,用了几个单词来形容顾思意。
护士犹豫片刻,用很糟糕的英文说:“在另一间、病房。
他伤势、严重点,医生在处理。”
陈玦猛地坐起身,脑子里嗡地一声。
他的记忆定格在车祸的那一瞬,他抱着顾思意,防爆玻璃碎裂成密密麻麻的网状纹,却仍然像刀子一样擦过他的后背。
“他到底怎么样了?”
陈玦拒绝护士要给他扎针的动作,忍着全身痛意下床。
这时,医生走进来,沉着语气安抚道:“先生,请冷静点。
手术结束了,病人目前仍在昏迷中,但初步诊断显示可能有脑部出血情况,情况可能比较复杂。
他的肢体骨骼完好,没有大面积内出血,目前生命体征还算稳定。”
陈玦静了静,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,声音几乎低得听不见:“你是主治?也就是说,他没那么严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