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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生点头:“目前初步判断是颅脑损伤。
但我们需要密切观察24小时。
昏迷状态下,不排除有迟发性并发症。”
陈玦只觉得心脏像被人狠狠撕扯,短暂悬空后又砸回胸腔,发出沉闷无声的巨响。
重症病房。
透过玻璃窗,他看见顾思意静静躺在床上,头侧着,额角缠着纱布,苍白的脸衬着点滴液管的冷白色,安静得不像话,身上插着各种监测线,呼吸机微弱地起伏着。
那一瞬间,陈玦额角的血管微微跳动,指尖微颤,却又迅速被他压了下去。
他的身体前倾了一寸,又压住了本能的冲动,僵在原地。
“先生,请不要触碰病人。”
身后传来护士的轻声提醒。
陈玦弯下腰,支在床沿,盯着顾思意的脸,看了很久,长到仿佛能在他的睫毛上看见自己倒影。
他什么都没做,只是靠近到彼此的呼吸几乎交融。
最后,他才极轻极轻地伸出指尖,隔着薄薄被子,碰了碰顾思意的手背。
指尖冰凉,顾思意一点反应也没有,平静的,呼吸机节奏慢得骇人。
护士再次催促:“探视时间快到了。”
翌日一早,顾思意还是没醒。
陈玦夜里根本没有睡觉,在房间里打了很多个电话,记下所有事故细节。
八点半,陈玦联系的私人翻译到了。
早上九点左右,两名身穿制服的法国警员和一位西装革履的保险公司代表,一起推门进来。
“陈先生。”
警员用英语确认身份,“我们需要了解一下事故的基本情况。
很快,不耽误太久。”
翻译递上了事故全程的文字描述,简洁专业,连证人描述和初步路况分析都一并附上了。
陈玦将文件交给警员,打开录音笔,用英语简单复述:“我们以正常速度驾驶,路面湿滑,弯道中突然有一辆车从侧面逼迫变线。
我紧急打方向,但刹车反应迟了一点,随后撞击了山体护栏。
撞击发生时我方车速约五十公里每小时,所有安全气囊正常弹开。
对方车速目测九十甚至过百。”
这是他昨晚电话里调查出来的基本信息。
警员低头记录,保险公司代表在旁确认情况,翻了翻事故照片,问道:“陈先生,你认为是偶然事故,还是存在其他因素?”
陈玦停了几秒,声音低沉:“目前无法排除人为因素。”
警员抬眼看他。
陈玦补充:“首先,逼车的角度非常精准,不是普通失控。
其次,冲出的那辆车没有任何刹车痕迹,纯粹是逼迫线路。
第三,撞击发生后逃逸,没有任何停留或查看伤者的行为。
在法律意义上,已构成蓄意逃逸与潜在故意伤害。”
翻译在一旁复述。
警员沉声道:“你怀疑是人为,有任何怀疑对象么?”
陈玦给了一张名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