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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听回家小赵公子立马来了精神,嘴角恨不得扯到耳朵根,不过对上华雀的眼神又极力遏制了下来。
“那郝老板那边?”
“郝爷那边我会解释的,赵公子还是快回家吧,不喜欢的地方下次就不要来了。”
不喜欢的地方就不要来了?
还有这样做生意的?
小赵公子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华雀,最后等马车到了也没醒过神来,只赶紧提着袍子脚底抹油,上车前还向门口的华雀抱之感激的目光,认真说了句谢谢。
听着马蹄声响起,车厢渐渐远离喧嚣钻入宁静的黑夜,华雀背对着吵闹的梅园突然想,要是每个客人像小赵这般好打发,就太好了。
珍鹭
没了欢鹂的帮衬,珍鹭是彻底方寸大乱,华雀顾不上她,她只能挨着桌的喝酒,遇上哪桌诗性大发,那不喝完一壶是不准走的。
她陪客满打满算也有半年了,这还是第一次喝的这样多,忍不住跑去后院的水井吐,吐完又被哪个龟公捞起来塞到哪个客人的桌子上。
来来回回几次她几近恍惚,捧着酒杯觉得每个客人的脸都长的一样,都是一样的笑,一样的摸你的手,亲你的脸。
嫣红花瓣掉进酒杯里,猛的荡起酒中涟漪,珍鹭打了个机灵终于醒了过来。
“我们珍鹭姑娘可是饱肚诗书,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!”
“张兄说的什么话,我等早就见识过了!
梅州女校书名副其实啊。”
这样的夸奖听了千百遍已经让珍鹭麻木,她笑着端起酒杯说着不敢不敢,可心里没有一丝波澜。
女校书这样的头衔第一次听到时,她晚上睡觉时都在反复咀嚼这个词,觉得自己虽为娼妓但也能保留一点尊严。
当这个头衔被无数喝多的嘴脸说了无数遍时,珍鹭只觉得女校书这个词,就是个称谓而已,无人深究,全凭客人喜好。
她总陪些文人骚客,陪多了也总结出些规律。
这类人往往一开始彬彬有礼,可是喝到失了分寸比谁都快,假如他们开始作诗,才作完两首差不多就喝到位了,抱着你就要找龟公要牌子进厢房。
这不,又有一个快要喝大的贵书生哄着自己讲些骚词。
一桌人抱着酒壶抱着姑娘为着有形和有神争论不下,明明说的诗词都是意气风发可他们自己都快倒栽进池子里了。
“珍鹭姑娘啊,你讲讲,你喜欢哪个?”
这次倒是问到了珍鹭的心坎上,她前两天刚刚淘了本二手的诗册,主张有神的写实主义让她着迷,华丽浓烈情绪饱满,让人读起来痛快。
见客人问她,珍鹭放下酒杯说自己喜欢边塞大漠中的沉郁风格,让人读了仿佛……
“哎呦我不行了,喝的太多腰疼啊!”
她想说的话再一次被人打断了,醉倒的贵书生躺在她的怀里不起来。
珍鹭只得生生咽下了自己的话,抿着嘴对在桌的各位笑了一下,熟门熟路的找龟公要了厢牌准备上楼。
两三个龟奴走来将贵书生架起,珍鹭欠身离席跟在后面,刚要抬脚走时,只听一个清明的声音在角落响起。
“珍鹭姑娘,你说让人读了仿佛什么?”
这声音清醒的仿佛是酒池肉林里涌进的清早溪水,不带一丝污染。
珍鹭被着声音一激醉意全无,好像已经置身于清早的阳光下舒畅豁达。
最重要的是,竟然还真有人记得自己没说完的话。
她回过头,是个书生看着自己,比起旁人来他穿的朴素了许多,面色如常看来一口酒也没有喝,衣着整齐干干净净说是刚从书院里跑出来的都有人信。
珍鹭记得这位书生,姓黄。
“黄公子,在问我吗?”
珍鹭问了一遍,那黄公子的双眼更加透亮,他笑了笑,清醒自然。
“所以,仿佛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