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谷雨时节,燕都天上飘着蒙蒙细雨。
因着朝堂上的缘故,今年的第一次圣寿没有大办,宫中只赐了宴,直接送去六部和其他地方,席面拿出来时甚至还热乎,虽不见荤腥,但素食一绝。
明慕则是傍晚出宫,决意去临西王府用晚膳——任君澜还在禁足期间,不能出王府。
到了目的地,见到澜哥后,他不免拿这件事调笑:“今日是我生辰,还得千里迢迢地出宫,跑了大半个时辰。”
“臣准备了席面,给陛下赔罪。”
任君澜眸中带笑,去接明慕的手。
满燕都中,只有临西王府没有宴席,知晓内情的或许能猜到怎么回事。
而不知晓内情的只能发现世子入燕都后,先是被禁足一个月,而后在圣寿上不受待见。
或许新帝真的预备对临西王府下手?
不少人会冒出这样的想法。
可见新帝时不时去王府以示亲厚的样子,又不大像。
有人据此联想到了分封藩王的情况,心中不免嘀咕。
明慕自然地搭上任君澜的手,下了马车。
王府内没有如年节那般张灯结彩,却是处处用心,堪称十步一景。
任君澜不喜欢明璇,只是为了让明慕高兴,还是早早把她接了过来。
焕然一新的花厅内,明璇时隔多日,终于见到舅舅,立刻离开了座位,吧嗒吧嗒地跑过来,抱住明慕的腿,脆生生地喊了一声:“舅舅!”
“阿璇!”
明慕弯下腰,将她抱起,十分愧疚地说:“抱歉,这些时日太忙了,没能来看你。”
明璇摇了摇头,轻声问:“舅舅身体还好吗?”
她看过之前的告示,知道舅舅被人暗害,气愤地握拳:“应该叫他们全都下狱!
赐死!”
“你小小年纪,懂这么多。”
明慕倒是很有一种养崽的宽慰。
他一开始见到明璇的时候,对方和幼小版的林妹妹一样,身体虚弱,看起来走两步就喘,还生着病。
只大半个月,没让她耗着心血念书,而是多出来活动,脸色就好看许多,说话也更有中气。
他耐心地解释:“这个呢,不能由着我的性子,想怎么样就怎么样,也要看司法的责任判定,给他最终的处置。”
当然,玉清观观主那样的还要加上逃狱,数罪并罚,又是主使,秋后问斩肯定跑不了,其他人根据罪责占比等,分别斩首、连坐、坐牢、罚款、剥夺政治权利(如后代不许科举,不许购买地产)——多提一句,这个想法还是明慕提醒商绳己的。
律法涉及何其庞大,明慕记忆中的只言片语,便足以启发商绳己的。
“可是舅舅不是皇帝吗?”
明璇问。
皇帝不就是威风凛凛,随心所欲?她一直都这么以为。
遇到贪官杀,若是好官就放,百姓应该全都听她的话。
“我只是皇帝,又不是神仙。”
明慕听到外甥女的童言童语,忍不住笑了一声,“怎么能看出谁是好官,谁是贪官呢?盛朝百姓足有五千万,这么多人,怎么都听你的话?”
“看他有没有拿超出俸禄的钱,有没有欺骗我。
如果别人不听我的话,我就揍他!”
明璇不知想到了什么,皱起眉,头一次说起自己的经历,有些气闷:“以前阿娘给我的钱,全让姑姑管着,后来去找,一点也找不见了。”
“这确实不对,所以按盗窃罪论处,内贼盗窃,罪加一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