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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呀我知道,你俩八竿子打不着的。”
纪望秋说,“我刚刚倒是碰见他了,我哥前脚刚走蒋生后脚就出现,让他知道准得气死,谁让他这么背。”
他玩手机从不避讳戚缈,在几个常用软件转了一圈就点开电话本,掏出张卡片扔给戚缈:“你念我填啊。”
“这是什……”
戚缈截住话尾。
执锐资本,蒋鸷。
轻飘飘一张名片,比不过含有芯片的感应卡所具有的分量。
仅一人可见的朋友圈要留给他,深度1v1也只面向他。
“念啊小管家。”
纪望秋在他胳膊上拱了拱脑袋,催促。
“1……”
戚缈放慢语速,像孩童识字,念出这串除第一个数字外便再无相同之处的陌生号码。
给别人的是工作号,给他的是私人联系方式。
从前至今,他习惯的是结毛球的衣服,脏了又刷洗的旧鞋,五块钱一大捆的中性笔芯,不断清除内存的老款手机。
他当惯了低人一等的异类,未预料过会成为仅此一份的特别。
“还要吗?”
戚缈把念完号码的名片递还给纪望秋。
纪望秋说“不要了”
,挂在他身上站起来,戚缈像以往每一次肩负小少爷的重量,左手捧着只纪望秋吃剩的盘子,右手把那张名片妥当置入的口袋。
印有蒋鸷名字的东西,再轻也是有分量的。
离开会场太久,返回大厅时活动已在收尾,后厨备了醒酒汤,正好供参与者在匿名反馈活动数据时顺手来上一杯。
戚缈先给纪望秋端一杯,纪望秋还是那句“不要了”
,宁愿等下回程在车上倒头睡一觉。
戚缈便自己喝,细品慢咽与第一次吃到椰子盅时无异,都不能拂了这份熨帖的心意。
手机上的活动反馈做到一半,有佣人过来他身边低声告知,喝了酒不方便开车可以在别墅留宿一晚。
二楼走廊两侧的确一水儿的客卧供宾客休息,戚缈转头征询纪望秋意见,纪望秋昏昏欲睡:“都行,别跟我哥睡一屋就行。”
佣人分别交给两人一支客房钥匙,屋外忽传来声声震耳的烟花爆破,花攒绮簇映在落地玻璃上迷了一众宾客的眼。
戚缈顾着咂摸杯底最后一口醒酒汤,只是晚了纪望秋一步出去而已,花园和观景台就挤满了人,为并驱争先,神经绷了一晚上,烟花繁景下终于寻到机会松缓情绪,个个目酣神醉,不忘夸一句“蒋生会哄人”
。
有些话,摆在明面是共识,揣在心里就成了一个人的秘密,戚缈无意争抢最佳赏景位,落脚在不起眼的花园石径,心脏与这北蚺山上的焰色共震颤。
蒋生会哄人,戚缈咂摸完醒酒汤又咂摸他人的夸赞,应许过戚缈会让他得到,就不止区区七秒。
紧攥的手也感受到麻意,好一会戚缈才醒觉过来是手机来消息时的振动。
他看一眼便转身跑向地库,不多时,一辆硬派越野沿车道驶出,主办方抛下一众贵宾,拐了个人暗度陈仓。
“不看烟花了吗?”
戚缈被缚在安全带下,别墅明灯们被甩得好遥远,漫天彩光此时只坠落在他们眼中。
蒋鸷掌着方向盘,两分心思留意着左耳蓝牙耳机里播报的路线及眼前路况,其余八分都在副驾那人身上:“天高地阔,哪里都能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