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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明越仍不动,看着他弟没被纷繁琐事打磨过的一双眼,叹了口气,“我早上出门急没跟你说,医院昨晚发出了病危通知书,这事捂不了多久了,到时候市场反应和舆论环境都极大可能出现对行桨不利的局面,等执锐联合注资的信息全面公开才触底反弹已经太迟了。”
“过年那天我跟蒋鸷在电话里聊了那篇头条新闻,我听他口吻,应该不太介意,甚至是默许的。”
纪明越放慢语调,“所以我想,要不要正好借风使舵。”
椅子腿贴着地板忽而发出短促的一声响,不很刺耳,但在没人说话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,戚缈扶住因倒退而被他绊到的椅子,敛起桌上几张学习资料,神色平静道:“我先回自己那屋。”
在涉及敏感话题时有意避让,戚缈认为此番反应足够识时务,却在缩着双肩从纪明越身旁挤过去时,感到芒刺在背,仿佛他制造那么点噪音已是罪大恶极。
戚缈掩门的动作轻且慢,纪明越的嗓音飘进他耳里:“如果你真入了他的眼,小秋,就当是为企业着想,你愿不愿意暂时跟他建立联姻关系……”
门锁扣合,戚缈本以为预料中的纪望秋大发雷霆厉声反抗的言语会穿透门板,但没有,纪望秋延迟许久的回答很轻,却依然如针尖有力地刺向戚缈的耳膜:“我有个条件。”
走廊的脚步和楼下车轮子先后从戚缈受伤的耳膜辗轧过去,像是失聪,四周归为寂静,只剩体内一颗失频的心脏在呼救。
纪向桐会死吗,会吧,然后他将蹚出这摊死水,即使不知道要去往何方。
纪望秋会脱离他的追逐吗,会吧,然后他将望着他庇护的小少爷独自奔向广袤无垠的大世界。
蒋鸷还会和他见面吗,不会吧,毕竟他找不到理由去充分证明,蒋鸷的尾戒光辉与黎明日升,全都能单独赋予他一人。
手机里各时段的振动闹铃一遍遍响起又静息,一点该去午休,两点该睡醒温书,三点该去练字,四点该去健身室活动筋骨……
可似乎由这个下午开始,戚缈身上自带的那副秩序感已然失衡,他呆坐在床尾,搭在床沿的手握不住半点力气。
天空泼了墨,保姆上楼敲门询问要不要吃晚饭,戚缈捡回点神思,隔着门说“不用了,谢谢阿姨”
。
纪望秋他们自下午出门就没再回来,戚缈拖着麻木的身子去洗澡,抬起无力的双手把头发吹干,刚关掉吹风机,盥洗台边上的手机振动了一下,同时屏幕亮起,不为人知的“Z”
备注如今夜的第一颗晚星晃入戚缈眸心。
于是这声振动彷如秩序失衡中的一个意外闹钟,戚缈从迷雾中惊醒,力气悉数归拢,但也仅仅足够支撑他胡乱抓起一件外套,边扬手往肩上裹边拉开门跑下楼。
玄关明灯,沿路昏光,幽幽沉月,戚缈踩着随时会脱离足下的棉拖,披着种种不属于他的光色,匆匆跑过两百多米,最后在蒋鸷的目光中急急刹停。
他发现原来,千头万绪,会有终点。
“蒋……”
戚缈喘不匀气,竭力维持的礼数只撑起一个姓氏。
想冲对方弯眼,眉尾处曾被蒋鸷触过的位置却有些发痒。
戚缈只好抬手去蹭,手背碰到眼尾,才发现痒的不是被蒋鸷触过的位置,是夜风太会招惹人。
裹在身上的外套一紧,戚缈被蒋鸷伸手薅住了两片毛绒绒的衣襟,视网膜中所有光色骤成乱影,反应过来时,他的尾椎已堪堪抵住引擎盖,双脚也被迫悬空地面。
“哎。”
蒋鸷把人堵在车前,似笑似叹,“之前没发现你这么喜欢被哄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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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千年,像是一场虚幻,我一直等待着归来的那一天,八千年了,我终于回来了,我归来时,城若阻我,我便拆了那城,神若拦我,我便杀了那神,曾经,我没有能力保护身边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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