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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怀疑过蒋鸷的方向感,可这一刻,戚缈竟没想过今夜的前路尽头,也许在屡次心切时都得到回应,他就意识到安全感比方向感更重要。
攥在膝头的手松开,戚缈抚平睡裤上的皱痕,看看自己的穿着,又悄悄撇眼对比蒋鸷一如既往的正装:“你才刚下班吗?”
“不是,”
蒋鸷交代行程似的,“白天跑了趟上交所,八点多刚飞回落地,填过肚子想着兜兜风,不知不觉兜到这边来了。”
戚缈立马就想起纪望秋吐槽的那番话:“工作排得这么紧凑,有时间上厕所吗?”
蒋鸷噙着点笑觑他一眼:“你改天把我跟紧一点,考证一下。”
都心照不宣这是无边际的事,戚缈权当玩笑,没再追问,但还是止不住比照蒋鸷给纪望秋的另一番回答。
其实他也想要蒋鸷与他侃侃而谈“股市行情”
和“债券分析”
之类的话题,他不会觉得死板和无聊,他可以证明自己不是什么茶余饭后的消遣之物。
车身一顿,蒋鸷停在红灯前,右手探到副驾拉开储物盒,将藏在里面的一袋薯片置于戚缈膝上:“也不至于忙到半点时间都挤不出来,逛个超市的空闲还是有的。”
是戚缈下午在手机里跟他提过的那只口味,那时他可怜巴巴只尝到被人剩余的最后一片,但蒋鸷让他拥有没被拆封的完整一包。
戚缈好善变,虽然认为与蒋鸷共谈国计很好,但稀松话题好像也不差。
轿跑甩着两道尾灯在夜路奔驰,七拐八绕,窗外旁车由多变稀,戚缈察觉路线逐渐眼熟,直到黑空下的渡口航船入眼,他问:“炊金阁?”
“嗯。”
蒋鸷随便停了个位置,按开戚缈的安全带。
副驾门被拉开,戚缈犹豫两秒还是下了车,抱着包薯片,踩一双可笑的幼稚棉拖,以极其不体面的扮相踏进这座上流圈吹捧的挥金乐园。
没来得及别扭,他先一步发现今晚的炊金阁静得出奇,没有笑脸相迎的礼宾员,没有豪掷千金的贵客,只舷墙边候着个船员打扮的人。
蒋鸷过去跟他说了几句,又折回来拢了拢戚缈的外套,收回手时似是无意勾扯到长长的帽绳,他轻拽了把:“走了,去船头。”
船头是甲板上观景角度最优的位置,戚缈如被牵引,紧随蒋鸷身侧过去:“你是包场了吗?”
“也可以这么认为。”
蒋鸷停在护栏旁,侧身向戚缈伸出手。
戚缈抱着薯片的那只手紧了紧:“不用牵手了吧……我不晕船的。”
“糖。”
蒋鸷依然摊着掌心,“想抽烟了。”
包装袋被抓得刺啦响,掩不住戚缈的难为情:“对不起,太急着见你了,出门时没带上。”
有些话果然还是当面听着更悦耳,毕竟说话人的真实表情不是任何固有数据可修饰,也不能仅凭一番想象可勾画。
蒋鸷笑了笑,手搭到护栏上:“冷不冷?”
“不冷。”
戚缈也靠过去,每次背着纪家与蒋鸷见面都有种浑身发热的感觉,他难以描绘这种隐秘的兴奋和难耐的激动,越该压制的情绪越是凌驾于心虚歉疚之上,真到了炎夏时不知该怎么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