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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丞礼出院那天,申城下了秋末最后的一场雨。
他一如既往地不愿大动干戈,没让多余的人陪,只带了护工小李。
在接过医生递来的药单时礼貌点头,声音四平八稳:“这些我会按时用。”
医生本想叮嘱他继续休息几日,别急着恢复工作。
他只问:“我能走了吗?”
出院流程很快,他在轮椅上坐得笔直,休闲衬衫的衣领平整利落。
轮椅仍旧是根据他身材的数据定制的款式,轻且稳,推动时无声。
只不过住了一周院他瘦了不少,原来的衣服显得有些空荡。
小李刚刚把手搭在靠背的扶手上,谢丞礼冷声打断:“不用,你把药放去车上,就可以走了。”
司机将车从停车场开来。
谢丞礼在医院的转动玻璃门前的雨棚下停住,面无表情地扫过车窗上映出的自己。
他冷着一张脸,拉住车顶的把手将身体往座椅挪动。
整个过程干净利落,几乎没有任何多余动作。
如果不是下半身一眼就能看出的无力和死气沉沉,大概没人会联想到他是残疾人。
谢丞礼等江屿把轮椅在后备箱放好后对司机说:“可以走了。”
回到城西别墅,江屿照例汇报工作,最后补上一句:“谢总,晚点我会把药拿过来。
护工还是安排一下吧?”
“不用。”
谢丞礼语气不重,却也听得出没有再回转余地。
江屿顿了下:“好的。”
谢丞礼低头脱外套,整理好袖口。
侧身移位、撑床、转移下肢,全套动作下来看上去似乎不费什么力。
床上早铺好的垫巾没被弄皱,水杯的位置也没移。
好在,虽然清减一些,但是总归恢复了原先的自理能力。
江屿看他一眼:“那温设计师那边......”
“她有什么需要的你尽力安排。
工作上,和生活都是。”
江屿顿住,轻声应了一句:“好。”
谢丞礼平静地坐在床沿,将药瓶一字排开,指节微曲,将贴着药名的白色贴纸统一撕去。
那动作有点慢,却非常整齐。
最后一瓶撕到一半,他忽然停了下,像是忽然想起什么,眉间拢起极浅的一道褶。
他拿起那瓶药,转了两圈,看清药品标识后,面色有些晦暗不明。
“怎么了?”
江屿问。
“没事。”
谢丞礼把那瓶药放回去,“这瓶营养补剂是她让你给我的?”
江屿没有否认。
谢丞礼说,“以后她再给我送东西全送回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