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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.解缙啊,我来告诉你,
城北这些草原人听不懂你说的什么,
更不知道什么是不义之财,
他们想得很简单,有钱就去赚,这样才能吃得好过得好,
或许就是这每日十文钱,用五文攒五文,
日后家中有个什么小病小灾,也能去看看大夫。”
陆云逸笑着起身,踱步至窗边,
指尖轻轻叩击着窗棂,望着窗外呼呼冷风:
“你说得极好,而且引经据典。
但仓廪实而知礼节,衣食足而知荣辱,
连饭都吃不饱的人,哪有余力去空谈道义?
且看这大宁城内,
去年冻死多少饥民?你可知道?”
解缙摇了摇头
“本官告诉你,仅仅是文书中记载,
就有一千三百九十一人,八成在城北。
去年草原大雪,几个小部都没了活路,前来投诚,
但都司却拒收了,
他们都冻死在了城外,你知道有多少人吗?
将近六千啊,妇孺孩童过半,尸骨遍野,
尸坑就在城北五里的树林旁,
往下挖一尺就能看到,你可以去看看。
本官费尽心思,生生从这些商贾手中抠出十文钱发给他们,反倒成了过错?”
他忽然转身,眼中笑意褪去,神色凝重:
“你说律法如山,可律法若不能活人,就是一纸空文!
当年范仲淹在杭州,谷价暴涨时非但不抑价,
反而下令涨价,世人皆骂其昏聩,可结果呢?
商贾闻风运粮,粮多价自跌,百姓终得活路。
其中取舍,死守教条是不行的。
更何况.这里可是关外,
你们都是江西人,生在富庶之地,鱼米之乡,根本不拿这大宁城当回事。
但本官可是大宁人啊,
往前倒十五年,本官就是关外草原人,
若是机遇不够,去年在城外冻死之人,
或许就有本官的尸骨,哪还有工夫来听你叨叨。”
说着,陆云逸翻腾着手中貂皮,直言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