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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染默默望着车门外的许汐言。
路灯和车内路灯是深浅不一的黄,好似把许汐言浸进一杯分层漂亮的鸡尾酒,她在吃香口胶,红唇微微翕动,像奶油蛋糕上最新鲜的一粒樱桃。
像世界上最甜蜜的引诱。
闻染:“还有我的行李和工具箱……”
“有人会处理的。”
闻染躬身下车,许汐言关上车门前,探身对里面说了句:“蒋哥,辛苦了啊。”
“没有没有。”
商务车开走了,闻染这才发现,许汐言叫停车的位置就在一条老巷口,路灯弯折出老旧形状,旁边一堆灌木丛,开着身为南方人的闻染从没见过的细碎的花。
后方是灰青砖瓦和朱红木门,早已闭阖,世界静得很安宁。
春风比南方料峭,拂在人脸上极有存在感。
闻染问:“现在呢?”
“现在怎么?”
“你要怎么去找北方的春风里?”
“要不……”
许汐言放眼扫视一圈,视线锁定在一辆黯蓝色机车上:“我们随便骑一辆?”
闻染不懂机车,但那辆一看就经过改装。
路面上没看过那样的黯蓝,像一片游到海水尽头的蓝。
许汐言当真走过去,双腿那样纤长,跨上机车的姿态总是好看的,低头去瞧油表盘的时候,长卷发从肩头垂落下来,发尾在夜风里轻舞。
像是在研究怎么于没钥匙的情况下,把这辆机车给开走。
夜很静,偶尔路面上有车开过,灯光一隙而过,映亮许汐言的脸。
许汐言仰起面孔来问闻染:“你不拦我啊?”
闻染的表情很淡:“一看就是你的车。”
许汐言勾了下唇角:“晚上本来要开会,设备方出了点问题,改到明早,所以我自己出来骑车,骑到这里的时候,忽然想到你。”
“想到我什么?”
“想到你,不怕坐我的车。”
“所以你叫司机过来接你,一起去了机场。”
闻染说:“真够任性的。”
许汐言笑了,嗓子被夜风撩得更暗:“批评我啊,闻小姐。”
她微垂着眼尾说“批评我”
的样子,将自己摆低,让人心跳。
闻染故作平静:“我哪儿敢。”
“敢不敢的,你也批评了。”
许汐言扬唇,双手撑住车把:“上来。”
“上次海城的那辆车呢?”
“卖掉了,因为看到这辆改装过的更喜欢。”
闻染在心里吐槽:这不是任性是什么。
世界对许汐言而言都是一片游乐场,任她予取予求。
许汐言问:“敢不敢上来?这辆车更刺激。”
闻染走过去:“有什么不敢的。”
跨上车,许汐言递了个头盔给她,还是淡淡的蓝,似海浪尖涌动的泡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