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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个白鹿洞书院如何?”
她紧张问道。
“听说冲击过一波,但白鹿洞书院占据庐山五老峰的南麓,他们守住了山门前的那条小道,故而逃过一劫。”
姜磊脸色凝重,“盗匪在山下屠杀泄愤。”
江芸芸站在舆图前,举着油灯,任由斑驳的光影落在自己的脸上。
“为何还不出兵江西,为什么一定要等宁王反。”
姜磊不解,江西的消息每日不停歇的传来,近半的兄弟如今都在江西,有再也联系不上的,也有信中的消息一日比一日严峻的,他看得触目惊心,却又无能无力,大冬日愣是急得嘴巴都上火了,喝了乐山一锅的凉茶都压不住。
江芸芸叹气:“出兵打谁?剿匪要浪费一波兵力,宁王再反,又是一波兵力,江西一动,九边必乱,小王子和脱脱卜花·娜仁一定会长驱直入,光是这两个地方就能耗尽大明全部兵力。”
“那,那我们直接去宁王府,把人杀了,把朱宸濠杀了行不行!
!”
姜磊口不择言,“你们不出面,我们锦衣卫来啊,反正我们就是搞暗杀的。”
“宁王仁名天下皆知,上一个杀仁王的人是什么下场,你需要我直说嘛。”
江芸芸平静说道,“各路藩王只会认为这是真正的削藩,到时就是全国大乱。”
姜磊脸色僵硬,站在窗口,沉默地看着面前之人。
深夜的大门被人骤然敲响。
江芸芸扭头去看,只看到有人踩着夜色,大步而来。
“江芸,我主动行不行。”
来人认真说道,“你说的我都记在心里的。”
————
“我就说是江芸的问题,好端端的非要清丈土地,这么多土匪不就是因为土地问题才为患的,她这一招简直是火上加油。”
“还要在江西搞兵改,乱成一锅粥了,那个王守仁讲学问有些本事,带兵打仗战行不行啊,瞧着跟个病秧子一样。”
“还有那个孙燧,剿匪就剿匪,也不把一处剿干净,这一路北上跟个炫耀一样,一点作用都没有,简直是浪费兵力和粮草。”
白鹿洞书院里,众人被围困一月,整个春节都是在惊恐不安间度过,终于有人按耐不住,开始破口大骂。
“吵什么。”
山长的闻实道呵斥道,他已经很老了,拄着拐杖,可目光严肃看人时,还带着老师不可置疑的威严。
那些抱怨的学生吓得一个哆嗦,齐齐站了起来。
“朝廷大事,何时轮得到你们这些小辈口出狂言。”
闻实道面无表情教训道,“在下面肆虐的,是土匪。”
“可难道不是朝中无能嘛。”
有人大胆质疑道。
温实道气笑了。
“为何不剿匪,为什么不剿匪!
!”
有学生崩溃说道,“我爹我娘都在山下!
他们都在山下!
!”
“剿匪,朝廷没剿嘛,这么多年来朝廷折在这里的人有多少,你们算过吗,多少钱填进去了,可匪越来越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