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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少年闻言,神思一转,就势答道:“在下原姓宫,乃梁姑姑远房堂侄,自幼云游修道,拙根弩劣,忝为朝中玄官,因师从赵少师,故又名赵无景。”
张洛如此答复,乃假托梁氏娘家人,意取玄官之势,而壮梁氏声势,至于赵少师尊驾何人腹稿心撰,盖莫寻踪,那二侍女闻言,竟慌忙跪地,马夫人闻言,亦骤然变色,整敛仪容,恭神肃色,急急下拜道:
“下官贱妾,不识大人真身,万千之罪也!”
张洛见状,心下不禁暗笑,却要装充威势道:“贫道微服私访,夫人不知,亦情有可原,只是……”
遂唤过梁氏,复令其立于众人前道:“我姑母方才……可有冒犯夫人之处?何故令小人无端折辱?”
那二侍女闻言,不禁磕头如鸡奔碎米,不顾梁氏愕然,只拼命伏在梁氏脚边求饶,复听张洛道:
“罢了,我姑母向来宽宏大量,小惩大诫,夫人亦应多加约束才是……”
但见那贵妇深俯首汗如雨下,扯袖拭时,不觉尽湿,复见梁氏伏在张洛耳边悄声问道:
“你何时成的那个甚么玄官?怎么连知府夫人也怕你?……”
那少年遂挑眉耸肩,复道:“今日之事,便如未曾发生一般,我先与姑母告退,请夫人自便。”
那少年言罢,拉住梁氏忙欲走脱,却被马夫人叫住,回过头时,却见那贵妇神色怀疑道:
“宫公子既是玄官,可曾带得玄官驾帖?”
张洛闻言,不慌不忙道:“我与姑母出游,亦要随身携那极要紧的机要?夫人若要看,尽可随我等回府,那时再拿出驾帖……哼哼……我有言在先,到时该如何计较,便不是今番了……”
张洛言罢,躬身近前,几欲面对面道:“朝廷命官,帝君仆从,有哪个敢冒充呢?……”
“贱妾自知,可……”
“贫道素知马知府通判旧事,呈于京师,终能全身而退,真真好手段……可,夫人,贵夫手段,可遮天乎?”
那贵妇闻言,不禁双腿一软,“扑通”
跪坐在地,心下早已失了计较,浑身汗战,几欲下溺,张洛见状,忽地话锋一转道:“然马通判自右迁知府,诸事皆办得漂亮合心,贫道此番,乃携帝君之恩而来,诶?马夫人怎得坐在地上?快快请起,快快请起……”
那二侍女同张洛一道,七手八脚地帮扶着马夫人起身,但见那贵妇惊愕未定,犹问张洛道:
“宫大人少年初成,怎会和堂姑……如此亲近?”
便见那少年冷颜色道:“我姑侄之事,恐怕不是外人可问得的,还望马夫人自重。”
张洛携梁氏与马夫人行别礼罢,一行人忙回府上,落座饮茶半晌,方听梁氏疑道:
“洛郎从前便是玄官,还是后得的差事,为何又自称赵无景?”
那少年笑道:“奴奴又焉知赵无景非我真名?”
梁氏亦笑道:“你骗人时的神态甚与寻常不同,想来赵无景才是你编的名字,只是怎么来的?”
张洛心下转了几转儿,夜得驾帖之事,确不能言,便随意与梁氏说了个缘由,哄了梁氏,两下里欢欣笑闹,不觉已是傍晚,暮影透纱,夏晚蝉静,但见风入柳,又闻鸟摆松,遂见梁氏打了个哈欠,起身直了直腰,复依在张洛怀里道:
“我本欲趁着暮景儿好时同你再活动活动筋骨儿,然白天里叫马夫人一吓,兴致也消磨了,若郎君不怪我失礼,我给郎君吹一吹箫,如何?”
便听那少年笑道:“好奴奴,我今早也已吃饱了,不劳奴奴费心,只是奴奴意下如何?”
那妇人慵懒道:“兰影客栈一遭,我也叫你喂饱了,日头落了,我也有点乏了,可你在我身边,便像一盘极美味的菜似的,纵使吃得撑了,总也还想比划两筷子,哎……你就像个磨盘,转起来时便要给我磨出浆子……”
那少年便笑道:“还不是奴奴柔情蜜意催的?莫不如我俩先小憩一会儿,待月上树梢,便在房里多点些烛火,尽兴来一次,解了乏,直睡到明天大天亮,如何?”
梁氏闻言,“腾”
地起身,横抱起张洛,满面娇羞道:“乖乖,你这么贴心,我真真爱煞你了……好郎君,我俩便安歇了吧……”
梁氏遂与张洛进了卧房,饮了盏云片香茶,进过几个果子点心,双双剥光衣裳,小的压大的,大的抱小的,凉肌暖肉儿,软软地贴在一块儿,只道是醒时方便办事,两下里倒头睡去,只觉身乏力倦,一觉睡到转天巳时二刻,方才双双醒转,相视一笑,正欲做事之际,却见梁氏一拍脑袋惊道:
“哎呀!
最近可是快中秋了,廷贡这一二日便要到了,这可是万万要紧的差事,秋账过两天也该平了,一众伙计丫鬟,明日也要发月钱了,啧……我今日还要陪母亲去牧场上看看,过几旬日,白山州的牛羊也要到了,事情这东西,越想便越多……”
正自言语时,便听屋外叩门声道:“奶奶,老奶奶唤你了,车驾已经备好,要往牧场上去了。”
那妇人应了声“就去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