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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蔫了下去,重又把脸贴在施母手臂上,不说话了。
被熟悉的、温暖的气息包围,她感受到安心和放松。
自小就是在母亲、姐姐还有苑芳怀里滚来滚去长大的施令窈不明白,真的喜欢一个人,怎么可能忍得住不和她亲近呢?
施令窈想起那日她喝得半醉,谢纵微半夜发疯潜入她屋里搂着她又贴又亲的时候,轻轻哼了一声。
别人或许忍不了那么久,但谢纵微显然不是常人。
他忍着忍着,蓦然回首,好么,已经变态了!
那个夜晚的潮与热不是作伪,因此在长姐提到她容易为色所迷时,施令窈没有反驳。
唉,谁让她就是这么一个肤浅又好色的女郎。
她的思绪像是天边的云,不用风吹,自然而然地就飘到了谢纵微那一端。
他为什么不进来和她的阿耶阿娘问声好?只是准备马车,准备住处就把她们给打发了?
谢纵微,没礼貌。
施令窈暗暗给他盖上一个不尊老爱幼的戳。
……
这夜,施令窈有母亲和姐姐陪着,原本想多和她们说说话,但头一沾着枕头,还没哼唧几句,就睡了过去。
施朝瑛淡淡点评一句:“像小猪。”
施母笑着替小女儿掖了掖被角,看着她睡得红扑扑的脸,她感到满心的幸福。
“小猪有福气,能吃能睡,多好啊。”
施母想起今日去的那间铺子,有些遗憾,她都没有好好逛一逛窈娘自己的铺子,“能再看到她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,瑛娘,我很高兴。”
小女儿此时能睡在她身边打小呼噜,已是她十年间做梦都不敢想的场景。
至于其他的……施母感觉到头又在隐隐发昏,她连忙掐紧掌心,痛了些,她也能清醒些。
她不愿再次发病,吓到女儿。
虽然他们不说,但施母知道,每次她发病的时候,都很折磨人,又何必再让他们担心。
施朝瑛没有说话,温柔地抱住了消瘦的母亲。
槐仁坊的小院里,一片安然幸福,而谢府内,此时却充斥着冰冷肃杀的气息。
谢纵微持着剑,已经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很久了。
谢拥熙害怕地蜷紧了身子,她想去如厕……
“儿啊,你妹妹她——”
老太君开了口,在谢纵微投来的冷淡视线中硬着头皮,有些艰难地往下道,“到底不是有心参与进去的,顶多,就是知情不报。
如今窈娘已经去了十年了,你总不能让熙娘下去给她赎罪吧?”
“顶多,就是知情不报?”
谢纵微慢慢重复了一遍她的话,只觉得满心荒凉又讽刺。
“阿娘,你很讨厌阿窈吗?”
他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一句,老太君一愣,连忙摇头:“窈娘生前,我们婆媳从来没有红过脸,我是拿她当我第二个女儿来疼爱的。
她怀孕辛苦,我不是还主动给她送了通房过去,让她少些折腾吗?”
提到通房一事,虽然被他直接拒了,但谢纵微想起她大着肚子在夜里默默掉眼泪,却一点儿声音都不敢发出来,生怕打扰到他,耽误他第二日的早朝。
那些眼泪穿透了岁月,重重砸在了他心上,烫得他几乎失声。
谢纵微想,他那个时候的陪伴算什么?他只能为她做些端茶递水、扶她起夜的琐事,但她心里的委屈和愤怒,他不曾分担。
除却夜里,她一个人躲起来偷偷难过,他都不知道。
想到这些,谢纵微喉间愈发酸胀。
“第二个女儿?阿娘,若是阿窈身上发生的事儿,让谢拥熙也经历一遭,你还能这般淡然地坐在这里替帮凶分辨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