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循齐认真地看着上官礼,“您知道形式主义吗?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知道,听闻家中长姐说过。
但你下回切记不可与旁人言。”
上官礼警告眼前的孩子,她不想循齐走上长姐的老路。
说完,她看向颜执安,“左相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山间清幽,草木青翠,放眼去看,远处云雾缭绕。
nbsp;nbsp;nbsp;nbsp;颜执安下意识拉回循齐,扫了一眼上官礼,“让她自己走,让她自己去走形式主义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循齐被拉走了,不忘回头看了一眼上官礼,颜执安提醒她:“注意脚下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两人脚步快,走了半个时辰就上山了,由僧人引路,去点长明灯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僧人询问道:“逝者的名姓与生辰八字呢?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我、我不知道。”
循齐被问得目瞪口呆,转身看向母亲:“点灯还要这些吗?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僧人笑道:“逝者那么多,若是不知生辰八字与名姓,如何知晓是为她点的呢?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循齐懊恼,颜执安却说:“拿笔来,我写名字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写什么名字?”
循齐好奇。
nbsp;nbsp;nbsp;nbsp;颜执安:“疯子。
她既愿称呼自己为疯子,我们便尊重她。”
循齐不知身世,但右相知晓,她们今日就是陪客,真正要点长明灯的人是右相,她们不知,右相却是知晓的。
nbsp;nbsp;nbsp;nbsp;点过敷衍的长明灯,又在门口坐了半晌,上官礼才在婢女的搀扶下走来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她走过去,僧人照旧询问名字,生辰。
右相皆回答了,僧人提笔写下,很快,长明灯点燃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烟雾缭绕中,上官礼挺直脊背,望着长姐的长明灯,神色凄楚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该走了。”
颜执安低声唤循齐,“准备斋饭,去吃一些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不想循齐拒绝,“我不想吃斋饭,以前日日吃素,我想吃肉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那是不成,你今日来为疯子点灯,也该为她吃素才是。”
颜执安头疼,“晚上回家吃荷叶鸡,听闻荷叶都大了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循齐不情不愿地跟着母亲走了,唠叨的声音传到上官礼的耳中,“心诚就好了,何必委屈自己的嘴自己的胃呢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闻言,上官礼笑了,这些话听起来像是长姐说的。
那些年,她困于规矩中,活得不如猪狗,是长姐救济她,口中都是些大逆不道的话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她总说:“管那些规矩作甚,自己活着便好,吃喝不愁,愁什么呢,难不成非要朝九晚五累死累活,挣了三文钱才高兴吗?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小妹啊,你这个人呢,太信世,何必信这世道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你别想那么多人,自己活着,不碍社稷不碍世道,自己自在,何必想那么多呢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上官礼阖眸,泪水而下,心中骤然大痛,这么自在的人是怎么说得出她是疯子的话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她怎么会是疯子呢?
nbsp;nbsp;nbsp;nbsp;上官礼隐忍,可泪水不受自己的控住,她忍不住回首去看长明灯,泪水肆意而下,过不去了、过不去了,长姐死了,被这世道逼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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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;nbsp;nbsp;nbsp;又逢休沐日,循齐被推上马车,不知去哪里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再下车,是一小门,不知是哪里?好在是无霜跟着她,一时间,也不害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