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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阳河畔围满了观赏烟火的百姓,林府提前搭了高台,倒没受什么影响。
不过,高台上仅放了两张座椅,林媚儿和林玄各一张,没盛秦衍的份儿。
林媚儿佯装生气斥责下人,要多为盛秦衍安一张。
盛秦衍没兴趣看她表演,简单推辞了几句,就下了高台,混进了人群之中。
林玄轻责林媚儿:“好歹他还有用处,你别做的太明显。”
林媚儿面露不满:“下贱的妓‖子之子,还是天煞孤星,我对他已经算是客气的了。
哥,你快想想办法,再和他相处下去,我要恶心死了。”
八字不合似的,她和盛秦衍在一起,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。
不是被流民骚‖扰,就是被当做花楼娘子遭人轻薄……笑话!
她堂堂林府大小姐,哪里像卑贱的花楼妓‖子了!
?
该死!
该死!
该死!
流民该死!
花楼里的妓子该死!
盛秦衍也该死!
林玄蹙的眉拧成了死结,盛秦衍命格之事,他也略有耳闻。
他沉吟半晌,正要说什么宽慰林媚儿,林家下人匆匆上高台来,对着两人耳语了几句,林媚儿脸色顷刻又阴沉了下去。
“晦气!”
林媚儿咬着牙,案上的茶水糕点扫落了一地:“早不死,晚不死,偏偏在新年之初死,触林府的霉头!”
修真者耳目敏锐,几人在高台上的谈话,盛秦衍听得一清二楚。
翠娘,死了。
半年的折磨殴打,她终于支撑不住,死在了热闹的年初。
盛秦衍指腹摩挲着玉牌表面,墨黑的瞳孔,宛如漩涡般深沉。
忽的,手腕上传来温软的触感。
盛秦衍回过神,就见阁楼上昏昏沉沉的少年醒了过来,纤长的眼睫颤抖着,微粉的指尖抓着元婴的手腕。
林澄又发病了。
冷汗浸湿了发丝,湿软的搭在洁白额头上,他眉眼湿漉漉的,微微喘着气,身上诱人的香气芬香浓郁,像是从水中爬出来的精怪。
盛秦衍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,元婴不大的手掌,在林澄眼睫上方停了停,感受着微微的瘙痒拂过掌心。
他在心里由衷的道:死得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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